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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正廂房的自然是謝家的大當家──謝衛喬;在看到華韻抱來的、半死不活樣子的轅曜,他也受了點驚嚇,但仍是強自鎮定,命僕人們備上細針。


雖然已經是眾人景仰的大當家,但當年他可是以神醫先聞名酒泉的,醫術自然不在話下


「收。」


謝衛喬率先拔去轅曜額上的針,其餘大大小小穴位的針則由他的徒弟打理。


「叫華韻進來。」


不多言,將手清理乾淨,把了把轅曜的脈之後,他吩咐著樸人。


「是,當家。」


僕人彎腰退出了藥房,卻忽略了謝衛喬臉上一片陰霾。


沉吟片刻,他收起放在轅曜手上的指,站起身脫下了外衣,交給他徒弟。


「湝兒,拿去換了,這衣得要好好消毒才行,你也是,手快去洗一洗,就算是稀釋的毒藥......也是不好招惹的。」


「是,師父。」


少年也出了房門,換著是華韻跑進了藥房,氣喘吁吁,一臉擔憂的看著床上的轅曜。


「伯父、伯父......曜他、怎樣了?」


看著轅曜蒼白的臉,華韻連忙問起他的病況。


「韻兒,你確定曜兒他當真只是風寒?」


「啊?」


華韻被這句話問傻了,不是風寒、不然是什麼?伯父當大夫當到神智不清了嗎?


「伯父,韻兒不懂您的意思。」


「稀釋的"三步倒"。要是是純的,我想曜兒也沒命活到現在,我想你知道他體內有股瘀血,而我今日行緘,也只替他化掉大概半盞茶那麼多。」


「您的意思是......」


兩人的臉色都變了,華韻捏著轅曜的手重了一些,他緊緊咬著牙,說不出半個字。


「曜兒有和人結仇麼?能在謝家動手的......只有自己人!」


謝衛喬當然不明白是誰,而華韻卻是馬上想到了那個人。


四當家,謝紹。


他低下頭,恨自己的無力,為什麼每次都是他、每次都是他來找他們麻煩?


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。就因為地位。


「伯父......」


他輕聲開口,聲音有些喑啞,他的視線就這樣定在轅曜有些發黑的唇上,再也移不開。


「我需要時間靜靜,至於兇手......我心中有數。」


「是麼,意思是你不想讓我插手。這無妨,但、兇手不是簡單人物吧?」


「若需要動用到謝家的權勢,我也不會跟您客氣。只是這號兇手,我想您也認識,不過您不會准。」


勉強笑了笑,華韻抬起頭看向謝衛喬,有些淒涼的味道。


只可以這一提點,就讓謝衛喬猜出了端倪,他神色為凜,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是這樣的人。


「准了。只要不毀了他性命,一切隨你意。」


殺人償命。謝衛喬明白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,他的大哥、也是華韻的父親,不也是就這樣毫無預知的去的嗎?


謝紹,既然你觸動到禁地,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,華韻和轅曜可是大哥的血脈!


「您......!」


此言一出,華韻當真受寵若驚,直盯著謝衛喬看,在片刻之後才收回視線。


「哥的病情怎樣?」


寧靜之後,華韻問了比較擔心的問題,一邊拂開轅曜額上的髮絲。


「暫無生命之憂,但我需要四味藥,這瘀血和毒氣才能盡出,也許要麻煩你跑一趟。」


「您叫我離開他?」


「莫忘我和你的約定,你答應今年十二月要出商團。」


心情真是大起又大落,他沉默了,自上次得知出商團的消息是六月,現在是十月,意思是他還有兩個月可以去尋這四味藥。


但就算他真的只用兩個月就辦到,那當時他允諾曜可以跟他去的承諾呢?要怎樣兌現?


商團是不允許病人的,縱使他用自己的地位,帶著轅曜一起離開,但他受的住沿路的奔波嗎?


「非要我去不可嗎?」


「韻兒,你不要忘了,人總是要長大。你希望你因為曜兒絆住了你的前程麼?」


「更何況,我記得我教過你,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。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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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瓊。ti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